这座城市在年初的几天,任谁都觉得熟悉又陌生。沿着内环一路飞驰,心神悠扬,好比踏花归来,马蹄留香。
“呃-啊啊-当心”,副驾驶传来短促的尖叫。驾驶员心底有千真万确的经验,都知道没有危险报警,这是种摸不来方向盘后浮夸的演技,但在彼时刹那,总会有副驾驶已看到了一头大象堵在面前的幻觉,把心提到嗓子眼。
果然,一脚神龙摆尾,轻车过得万重山,油门一脚,继续奔向东南西北。瞥见副驾驶星眉一挑,还在振振有词地回顾方才用心良苦的提醒,而驾驶座上的我,“路怒”已经无以复加了,想要咒骂,又如鲠在喉。
哼!副驾驶,这名不副实的称号,本来就生歧义:不用握着方向盘,也无离合器可踩,凭什么还能享受“副级”职称?还经常越俎代庖,以副代正。
进化到一定档次的汽车,比如F1只有一个驾驶位——可它只在赛道里回旋。我等要在稀松平常的日子里,驮着柴米油盐在都市迷宫里急走忙逃,汽车里还要腾一半空间,留给副驾驶。
才子陶杰偶尔犯浑,他形容起单身汉过海底隧道的滋味时说:一面握着方向盘,一面找一张十元钞票,多么狼狈。邻座无须提点,识相地掏出10元钱,过了隧道,最孤独的钻石王老五也会人心思变,想着是不是应该上岸了。
车和女人本是男人们爱的话题,谈到副驾驶就一举两得了。上一回一老友说,他的邻座坐了个“女说书先生”,交通频率开很响也压不过;还有人说,副驾驶是某人专座,上一回搬运啤酒调整了椅背和坐距,副驾驶的主人疑神疑鬼,与他冷战三天……
每个男人都想着副驾驶座上坐的是“王语嫣”(007等男神除外),姿容明艳绝伦,性情和顺温婉,熟记兵器谱和招式谱,让自己一往无前。塞车的时候再牛气的司机也会无能为力,就如同可爱的段誉“六脉神剑”会失灵,有王语嫣在,平抚下驾驶座上的英雄气短,也就不再失态了。
新春佳节,要说几句吉利话。想着这句祝福可能与众不同,又合开车诸君心意:祝副驾驶上坐一位“王语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