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希腊激进左翼联盟的胜利,希腊退出或被逐出欧元区,导致欧元区解体的风险正无限逼近。同时,这可能是一个标志,或将刺激出更多的激进政治势力在欧洲登台亮相。
希腊政府25日晚公布大选初步统计结果,不出意料,齐普拉斯领导的激进左翼联盟以较大优势获得选举胜利,现任总理萨马拉斯已经承认落败。受消息影响,欧元暴跌至11年新低,美国标普500开盘即抹去了欧央行宣布实施欧版QE以来的所有涨幅。市场对希腊大选表现得惊慌失措。
惊慌缘于希腊本就是欧洲债务危机的中心区域。尽管这场危机在2014年在“德拉吉效应”带动下似有好转迹象,但实际上只是部分恢复了市场信心,导致危机产生的机制性缺陷并未得到修补。希腊也因而反复陷入政治危机,前几届政府在被迫实施财政紧缩政策、接受援助、延期还债的循环中疲于奔命,最终促成了激进左翼联盟的崛起。为解决希腊经济危局,激进左翼联盟提出了一个彻底的解决方案:通过拒绝援助,摆脱德、法等援助国提出的财政紧缩限制,让希腊经济自行恢复。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激进左翼联盟中的一些团体甚至主张退出欧元区。
在希腊大选前,欧元区“最后贷款人”德国就发出了警告,不允许希腊擅自毁约、脱离欧元区财政纪律的约束,否则不惜暂停希腊欧元区国家资格。德国的主张得到了法国的支持。随着希腊激进左翼联盟的胜利,希腊退出或被逐出欧元区,导致欧元区解体的风险正无限逼近。在悲观者看来,一旦欧元区解体,欧洲债务危机就可能转化成一次超过金融危机的更大危机。
那么,真的会出现这种局面吗?如果希腊新政府不能与德、法等国达成妥协,那么欧元区确实将遭受一定程度的冲击,但不一定会传导为欧元区的全面危机。首先,欧元区内部不会出现货币危机,欧洲央行、德国都有足够的对冲能力,可以阻止倾向危机出现。欧元目前全面走弱,不是希腊政治主导的结果,而是欧版QE主导的结果。其次,即使有国家退出欧元区,或许反而是欧元区的幸事。实际上,欧元区内部一直有声音认为,先让部分危机国家退出欧元区,组建一个规模更小、政策主张更一致的核心欧元区应对经济危机,再扩大欧元区规模更有效。第三,齐普拉斯并未打算把希腊退出欧元区作为与债权国谈判的一个筹码。理智点看,希腊留在欧元区的好处本就大于退出欧元区——虽然痛苦,但能够获得一个稳定的援助来源。
自欧洲债务危机以来,人们形成了“见微知著”式的思维惯性,担心任何一个危机都可能成为压倒欧元区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无形中把希腊大选的“蝴蝶效应”放大了。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希腊大选不重要。尽管希腊大选不会从根本上撼动欧元,但足以撼动欧元区的政治格局。欧洲债务危机以来,激进政治重新进驻了欧洲政坛。在西班牙,极左翼的社会民主力量党目前在民调中领先;在法国,极右翼的国民阵线已经成为欧洲议会选举的大赢家。希腊激进左翼联盟的胜利,可能是一个标志,或将刺激出更多的激进政治势力在欧洲登台亮相。这种“蝴蝶效应”或许没有在市场上引起的震动醒目,却有着远比市场震荡更深远的冲击力。
(责任编辑:武晓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