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两小时喷一次,每次20分钟。”一位广州市民在江湾大酒店面对珠江边的一段骑楼下,用水桶接起喷头喷出的免费自来水。而原先露宿在喷头下面的近20名露宿者就没有这心情了,自上月底街道城管安装水管定时喷水,大部分人已经被迫离开。街道城管、物管部门回应,这是为了美化市容,不得已而为之。(相关报道见今日本报6版)
在一些地方,每年冬天都会发生流浪汉、露宿者病倒或者冻死街头的事。一些城市为了防止露宿,也是“用心良苦”。比如在立交桥下摆满花盆、装铁栅栏,比如在高架桥下筑石块、浇筑水泥锥……从报道中可知,按照广信江湾大酒店管理处及广州越秀区珠江街的说法,安装喷头喷水的确为露宿者而设。原因是,一方面此地为景观带,很多市民、游客在此游玩;另一方面江边风大,曾经发生多起露宿者冻死的案例……
不错,在不少城市,针对流浪汉、露宿者的管理,历来都让人“头大”。他们中的不少人,或因为身体状况较差,或因为习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往往不能或者不愿重新参加工作,不愿意重新融入社会。在住宿的问题上,因为救助站条件所限,或者是管理过严,他们非到万不得已,也不愿意去救助站栖身。
但正如报道中有义工所说:“谁愿意风餐露宿?白天去拾荒、打散工获得收入。只是微薄的收入支撑不起在广州住房的开支……此举(装定时喷水装置驱赶露宿者)是在制造仇恨吗?”事实也的确如此,一定程度上讲,城市确实需要保持一定程度的“面子光鲜”,为防止露宿者冻死也确实需要给出一些积极措施。但是,有时间和精力、聪明与智慧,去想方设法摆满花盆、装铁栅栏、筑石块、浇筑水泥锥,还有这次耗费高价装定时喷水装置去驱离流浪汉、露宿者,但为什么不和这些人士多一些耐心沟通、提供多一些积极帮助呢?
以人为本的城市管理常识需要不断普及,才能深入人心。在一些城市管理者那里,他们缺的不只是常识,还有良知与包容。一定程度上说,更能呈现一座城市良知与包容的,不是城市管理者拉来了多少投资、创造出多少价值,而是城市能否平等与公正、耐心而细致地,去对待所有生活在城市中的民众。不管他是富翁、白领,还是流浪汉、露宿者。而具体到这件事上,最简单的追问还是,针对这些被驱离的流浪汉、露宿者,城市管理者建立起基本的跟踪保障机制了吗?在“良心发现”不总是靠得住的情况下,管得好流浪汉、露宿者,更能体现一座城市的良知与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