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新华社报道,河南安阳两名中学生捡到装有3700元现金的钱包交给出警警察,失主领到的钱包却只剩下1500元,原来2200元竟被这名警察私自截留。目前,这名警察已被给予行政撤职、留党察看一年的处分。(1月5日《京华时报》)
这真是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氤氲出惆怅伤感的情绪。想想,两名中学生在小区门口捡到钱包又将其交给正在执勤的保安,然后在五个人——两个孩子、两名保安和一名业主——的共同见证下清点了钱包里的现金,最后将3700元如数交给出警的110民警,再由民警找寻并交还失主,这本来是一桩多么温情的事情。于孩子而言,他们经历了一次拾金不昧的洗礼,在人格建塑和品质培养上留下了向上向善的印迹;于失主而言,3700元现金和钱包失而复得,会让他惊喜异常,感念物欲横流的时代,仍然有善良的土壤。如果这笔钱还有紧急用场,比如给老人孩子看病,比如给家中救急,那就在感念之外还会生出感动、感激的情愫。可是,这一切都没能如愿以偿,因为“警察叔叔”的雁过拔毛,且不是一根两根而是大半不留,让人们看到了堪称丑陋的一幕。
我愿意相信这位警察侵吞失主现金,是出于一时糊涂,那一刻魔鬼附身人性退场,才让他有了如此不堪的行为。这从组织介入调查前王某认识错误并主动退还失主财物,就能够看得出来。但是,当一种规定动作被肆意取消,当一套制度程序被随意解构,就像不履行交接登记,就像不及时归还失主,那么这种行为,会不会因为失去约束而成为一种习惯性的做法?这才是最不堪的,这才是最可忧的。不堪、可忧,则是因为它加大了人际之间不信任的壕沟,增大了社会治理的成本。
忽然想到我们小的时候,儿歌《一分钱》曾经带来的温暖的情境。那时,每当广播里传来“我在马路边拣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拿着钱,对我把头点,我高兴地说了声:‘叔叔,再见’”,甜美童声就营造出温馨的氛围,那是一代人难以磨灭的记忆。后来,经济发展、精神滞后,社会风气加重污染,于是出现了另类《一分钱》的版本——“我在马路边检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拿着钱,买了一包烟,我生气地对说了声:‘叔叔,还钱’”。——没承想这种搞笑的儿歌,竟然还有了应验的事实。
《一分钱》词曲作者、我国著名作曲家潘振声先生回忆构思创作这首歌时曾经描述,他在任小学音乐老师期间,那个时候办公桌上放大头针的小盒子内,经常放满孩子们交来的找不到失主的一分、两分硬币,小学生拾金不昧的行为,不止一次地令他激动。而当年,在(上海)漕溪路口,路边的两位交通民警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严寒酷暑,每日护送学校的孩子们过马路。到了马路的另一边时,孩子们总是回头挥着小手,稚声稚气、此起彼伏地叫着:“叔叔,再见……”这些萦绕在他心头的一幕幕真实而感人的情景,是他创作出这首体现警民关系深切情感的元素。
而这首歌曲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后引起巨大共鸣,则在于这首歌源自真情,极具艺术感染力,把“警与民”之间的融洽关系,刻画得生动感人。这种温馨的情景,不正是我们现在缺少且急切需要的吗?
(责任编辑:李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