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长江是湖南省中医药研究院附属医院的心血管内科、重症医学科的主任、教授。他的工作时长代表了多数医生的现状。肖长江说,他每周正常上班时间是5天半(44小时),加班属于“家常便饭”,公休假更是没休过一次完整的。(5月28日《潇湘晨报》)
医生是为人们守护健康的职业,但实际上,只有7.26%的医师认为“自己的身体状况很好”。此外,6成以上接受调查的医生对自己的收入不满意,且不希望自己的儿女继续从事这份工作……这些数据,来自5月27日中国医师协会健康传播专业委员会发布的“中国医师执业状况白皮书”。
根据这些调查数据,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当我们对医生致以“白衣天使”的尊崇,却有一半以上的医生,以“不希望自己的子女继续从事这份工作”表达对自己职业的抱怨。收入不满意、工作压力大,甚至还要面对逼仄的医患关系,医生的职业疲惫,应是可想而知的。
基于个体的职业体感,对自己子女的职业选择做出某种倾向性的期许,应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即便不去论及医生这个职业本身“悬壶济世”的重要性,作为社会分工中的一项选择,它仍需回归到理性而客观的审视。
准确来说,对收入的不满意,本身就是职业大环境中的普遍心声,再者说,满意不满意,本就是难以衡量的个体感受;工作压力大,或是因于医生本身的职业特点,而这也与当下医疗资源供给与需求间矛盾突出,有着直接的关联,而这是可以随着社会积累的增加而得以改善;而逼仄的医患关系,虽是医生们不得不面临的现实环境,但从根本上说,这并不是医生这个职业所必然面对的,它依然是某个特定的时代背景下,呈现出的矛盾井喷。换言之,“做一行恨一行”,并非医生这个职业天然的特点,在各种压力包围下、职业疲惫渐显的大背景下,不同行业面对不同的职业压力。
当然,对医生职业本身的审慎观察,只是为了厘清对一个职业的认知,而对“不希望接班”的有保留性的认可,更多的是对基于权利自由下个体选择的尊重。在职业选择上,每一个人应该是自由的,作为父母,固然是可以对子女的职业选择,做出适当的引导和介入,但是,如果因为认知上的偏差,而以有色眼镜去看待它,进而以“不希望接班”的悍然影响儿女们的“职业选择”,这很可能落入“职业干涉”的简单粗暴,。即便是一种善意的期许,但仍可能成为难以推却的软暴力。
职业,是一种分工,更是一种人生选择,到底该何去何从,应是个人自主下的抉择。现实的晦暗,应是敌不过选择的自由。于此而言,别让“不希望接班”成为一种软暴力。
(责任编辑:武晓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