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2024年总统选举首场候选人电视辩论已经结束，围绕两位候选人的讨论仍在继续。特别是针对现任总统拜登，近半数民主党选民认为他不应该继续参加11月举行的美国总统大选。拜登团队的内部人员透露，团队正在谋划发动“七月攻势”，以应对党内党外不断增长的压力。
一场电视辩论何以引起如此轩然大波？因为美国大选已经成为彻头彻尾的“表演政治”。早在奥巴马竞选美国总统时期，注意力之争就成为左右大选的关键变量。奥巴马团队通过自建竞选官方网站、官方博客，使用电子邮件营销，在视频、游戏中植入广告，以及充分利用社交媒体平台，成功赢下大选。2012年因此被称为美国总统选举历史上第一次“社交竞选”。特朗普更是引领了“推特竞选”风潮。他在竞选期间每天发布几十条推特，高频率接受媒体访问，通过占据媒体热门位置和打造“反建制”标签，为自己吸引了一批坚定支持者。
反观本次大选，两位候选人其实也在迎合这种趋势。一个突出表现，就是对TikTok的利用。虽然两人长期推动对TikTok的污名化指控，拜登更签署法案，提出如果字节跳动不出售TikTok，将发布对这一社交媒体平台的禁令。然而，被TikTok1.7亿的美国用户量吸引，两位总统候选人分别于今年2月和6月开通了账户，所谓“国家安全”担忧让位于“政治表演”的需要。事实有力说明，当前美国政治生态下，做得好不如演得好，发言的态度、言辞的吸引力以及良好的现场表现，都是选民的关注重点。
既然是表演，那么公义与真实，就退居次席了。两党候选人必须为本党基本盘选民“站台”，在选民重点关注的问题上表达坚定立场，虚假陈述成为惯用套路。根据美联社对本轮总统辩论的事实核查，特朗普对1月6日国会山事件及其执政期间的美国经济进行了虚假陈述，拜登则错误陈述了胰岛素的成本，并夸大了特朗普关于使用消毒剂应对新冠病毒的说法。两位总统候选人还分别将对方称为美国的破坏者——拜登将特朗普称为“对美国所代表的一切的威胁”，特朗普则将拜登称为“一个真正想要摧毁我们国家的人”。两人都试图通过误导性描述，激发选民情绪，将选民引导至己方阵营。
在表演中抢占叙事主导权尤为重要，而这显然需要金钱的助力，也默默推动着大选的“烧钱”额度。今年3月，民主党三任总统同台筹款，一举吸金2500万美元，创下美国历史上单场政治活动最高筹款纪录。特朗普为了募集资金，也亲自下场“带货”，卖起《圣经》、球鞋和香水等商品。本轮总统辩论后，不佳的“演出”使拜登更积极地进行筹款行动，支持拜登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也计划在关键摇摆州投放新的广告。然而，“烧钱”也无法扭转美国民众对两位候选人的不满。拜登承受着无力担任总统的指责，特朗普则是被大量官司缠身。两人已然成为自1988年以来最不受美国民众欢迎的一对主要政党总统候选人。
美国大选沦为表演的比拼，看的是谁的演技更高一筹。然而，回归现实，美国面临的困境并不会因为候选人的虚假叙事与互相攻击发生任何改变，两党在经济、对外政策、堕胎权等问题上的对立只会继续加大美国内部的分裂，导致美国政府频繁关门、国会法案难以通过，国内民众失去信心。
[作者单位：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国际战略研究院美国研究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