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5日,武汉理工大学坠亡研究生陶崇园家属与其导师王攀签订和解协议,王攀道歉并赔偿65万元。陶崇园坠亡案此前曾引起多方热议。事发前,他曾向家人抱怨研究生导师王攀对他各种控制,令他困扰,这或许是导致他自杀的一个重要原因。
与此同时,一则“交大博导被曝辱骂学生”的新闻刷爆网络。有学生爆料上海交大一名博士生导师在学术交流群里要求学生无休止工作,并辱骂学生“垃圾、白痴”“有什么资格休息”,随后相关院系给出回应,要求涉事教师对学生书面道歉并立即停止教学工作。
研究生“师生关系”问题,是高校治理层面的一大难题。掩盖在学术培养外罩下的“导师学生矛盾”,一次次以极端事件爆发,随着研究生培养规模的不断扩大,值得教育系统反思并拿出对策。
首先要承认的是,导师制作为研究生培养的主要方式,有其不可替代性。这种类似古代学徒制的人才培养模式,在制度安排上让导师和学生“一对一”培养,导师对学生学习研究主负责,学生从学养深厚的导师处获取学识和做人道理,这套模式对我国研究生培养发展,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将来也不可能被替代。
但屡屡发生的“研究室悲剧”,还有众所周知的“师生矛盾现象确实不少见”,说明了导师制有很大修正之处。绝对权力,容易滋生绝对任性。导师也是人,并非所有导师会因学术地位高而自然而然人品周正。认为研究生是自己的附属物,对研究生缺乏起码尊重,甚至把自己的研究生当成干活工具,给学生大到无法承受的压力,师生关系异化必然会遭到强烈反弹
克避师生关系异化,关键是约束导师权力。现有体制下,导师一般对研究生的学习研究毕业等事务“大包干”,简答来说就是有“予取予夺”的大权。而少数极端导师滥用了权力,在以自己为中心的学术共同体中说一不二,陷入权力傲慢的怪圈。
本文开头提到的上交大博导在学术交流群里公然骂学生“垃圾”“白痴”,分明是被惯得,即使学术在学业上一时达不到在导师的要求,但学术毕竟是独立平等的个体,导师没有侮辱学生的权利。那么,这位老师在社交工具上别“截图”,还有没有导师在不留痕迹情况下对学生冷暴力,而学生又因为老师操持着自己的毕业大权,而长期郁郁不安?这样的案例,显然不少。
终结“师生矛盾”“研究室悲剧”,不妨分散导师权利。现在导师对学生毕业论文送审有说一不二的权利,那么能不能让导师的论文送审权权重有所分解,至少不能只有导师一人说了算。还有,现有导师制有“一人家长制”之实,能否除了学业研究导师之外,还引入“人生导师”?人生导师不是停留在和学生聊聊天、疏导疏导心理,他们也要在研究生培养上有话语权重,这样对学业导师在滥用权力时也是一种博弈制衡。研究生培养,也要服从立德树人的教育宗旨,不该只是导师指导下的“干活做研究”,加强研究生培养中的育人比重,也在呼唤“人生导师”制的实施。
近日,合肥工业大学、广州大学分别清退46人和72名研究生。研究生培养“严进严出”是大势所归。而目前导师权力过大的“导师制”,会否因“严进严出”的实施而权力继续膨胀?研究生培养不能忽视育人环节,对学生也要严中有柔,在学业导师之外,配置“人生导师”有很大必要性。
(责任编辑:李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