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近古稀的孤独老人,闲暇时竟经常观看淫秽光盘,平时走到哪里都把这些“黄碟”带在身边。他打算坐火车回老家,就把这些“黄碟”放在行李中。近日,他在汕头火车站乘坐火车时,被惠州铁路公安处汕头站派出所民警当场查获,并处以治安处罚。(1月20日《广州日报》)
在眼球效应时代,一些严肃的社会话题很容易遭受蜻蜓点水的“浅阅读”。不论是农民工观看脱衣舞表演,还是空巢老人购买充气娃娃,抑或“老汉看黄碟”,都遭受了娱乐化解构,遭受断章取义的碎片化解读。当老人的精神世界处于一种破败、荒芜的状态,杂草的野蛮生长很难说不是一种必然。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一项调查显示,农民工业余文化生活比较单调。53.7%的农民工缺乏业余文化生活,60.9%的务工企业没有文化娱乐设施。看电视、上网、打牌、聊天成为农民工业余文化生活的主要方式。究其原因,一是农民工收入有限,文化活动上的支出很少;二是农民工脱离了原有的社会关系网络,生活圈子比较封闭。一些人精神世界的贫乏与苍白,让“黄碟”有了生存空间。
在社会网络体系中,这位老人成为孤立的原子;无儿无女的他十几年前已和妻子离了婚,成为边缘群体的一员。缺乏社会支持的他,难以得到他人经济上的援助和生活上的照料,精神上的慰藉也处于一种空白的状态。这位老人无奈地依靠打工来实现“老有所养”,至于“老有所乐”,也只能依靠他自己“想方设法”。
当这位孤独老人难以通过常规渠道满足精神诉求,剑走偏锋就难以避免。“老汉看黄碟”作为一种消费行为,不仅具有经济意义,还具有文化意义和社会意义——老人也有着自己的情感需要和精神诉求,“看黄碟”作为一种生活方式,也为他提供了一个塑造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的渠道,为他融入社会提供了一个窗口。尽管这样的渠道是扭曲的、畸形的,这位老人却依然乐此不疲。
在法治建设不断深化的当下,“老汉看黄碟”,导致“走到哪里都把这些‘黄碟’带在身边”,难免要接受法律的规训与惩罚。只不过,如果不从根本上去解决老年人的精神诉求,他们的剑走偏锋或许会再次上演。如果全社会对这样的边缘群体不闻不问,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让他们在失范的泥沼中越陷越深,甚至难以自拔。
“老汉看黄碟”不是一个刺激肾上腺的娱乐话题,而是一个严肃的社会话题。伴随着人口结构的老龄化,如何实现“老有所乐”,是摆在全社会面前的公共考题。争夺公共空间的广场舞大妈也好,在简陋宿舍看黄碟的老人也罢,制度化、常规化渠道的缺失,让老年人的精神诉求以错乱、极端的方式呈现出来。
(责任编辑:李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