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上课遭驱赶:绿地文明有多远

2015年12月16日 08:07   来源:红网   猫之鱼

  近日,广州中山大学关于“草坪禁入”的规定招来部分师生的反对,同时引起社会热议。上周五,该校社会学教授王进带着学生到草坪上课,遭到学校保安的“驱赶”。12月11日,中山大学保卫处通过微博回应此事称:“校园不能成为随意嬉闹的公园和乐园,校园应该高雅有品位。”(《中国青年报》12月15日)

  教授带学生到草坪上课,遭到保安驱赶,校保安警告师生,再不离开水龙头喷水伺候,这事在网上引起了热议。我在评论区看到,一些自称是初中生的孩子,对教授毫不客气:不能践踏草坪,是连我们初中生都明白的道理,教授读书难道读傻了?

  教授没有傻,恰恰是我们对公共绿地文明的教育出现了问题。以该校保安回应的“校园不能成为随意嬉闹的公园和乐园,校园应该高雅有品位”来看,应该说他们的认识离真正的公共绿地文明还相去甚远,校园本身并不比社会更加高雅,公园和乐园的随意嬉闹,更不是不高雅和没品位,这话也就不多说了。

  目前,我们这里公共绿化率还很小,维护的成本也很昂贵,因此我们从小所接受的教育,把在草坪上的嬉闹当做是不文明的行为,其实这算是对公共绿地功能认识上的误区。绿地除了美化环境的功能,还承载着人们娱乐与亲近自然的作用,如何分清某种行为是不文明的?打个比方,有人在公园散步,不走路面,非要踩踏草坪;把草坪当做自己的餐桌,杯盘狼藉却不知道收拾,这是不文明的。而在草地上做一些亲子游戏啥的,又能在获得快乐的同时尽量减少对草地的损害,这就谈不上不文明。文明与不文明是看做某件事情时所持的态度,以及应该对绿地是否抱有投鼠忌器的使用善意,而不单单是设置禁区。禁区下的文明,都是未经检验的,这和我们面对苍井空的心态差不多。

  随着市民生活节奏的加快,城市绿地成为离人们生活最近的“大自然”,人们在这里,获得身心的愉悦放松,完成以自然绿地为背景的社会交往,甚至在学校绿地上授课、活动,哪怕开个派对,不但算不上“没品位”,甚至可以称得上很“高雅”。您看,普京总统在大学校园的草地上,弹着吉他唱“最炫民族风”,那可是受到了无数少女的热捧。

  所以,从功能上而言,草坪不是一副挂在校园里(公园内)死的风景——死的风景,我个人觉得更像所有人的“文明政绩”——它本质上,除了美化环境,还承载着更多的服务于学生(市民)的功能,而至于对草地可能造成的损害,不是没有办法解决,除了定期开放不同的草坪,也可以加大维护力度。这事不应该和“素质论”进行捆绑,而实际上,等待人们的素质提高到某种水平再开放,本身就是一个忽悠人的借口,道德素质和文明行为的提升都是在不断的实践碰撞中,自然而然的形成的。非怎么样不可为,永无可为的一天。

  其实,这事的重点更在于,开放权利诉求、利益博弈与公共生活参与权的禁区比开放公共绿地更为重要。一个教授带着他的学生在草坪上授课的行为,无论是否合适,都是可以讨论的。它既不能由保安做没品位、不高雅的价值判断,更不能不听劝导就使用水龙头报复,校园是教授与学生们的校园,如何使用草坪当然应该听从学校全体教职员和学生的意见,怎么可能“校长说了算”呢?

  因此,表面上看,这事是环境之争,而实际上却是文化之争、权益之争。假如我有心血来潮的一天,也在草地上撑起遮阳伞,弹着吉他唱个民谣啥的,不被指点,不“被城管”,我觉得我就是生活在一个让人满意的世界里,那时我也不会因为公共绿地,公众没有使用权,而对绿地本身怀有仇恨,我的素质自然也就提高了。因之我能从中受益,我便特别懂得珍惜,生活中很多事情,其实都可如是观之。

(责任编辑:武晓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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