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中国威胁论”为借口,安倍首相将战后恪守和平防御主义的“日之丸”号,引入所谓“积极和平主义”的航道。这是一条危险的不归路。
15日,安倍首相通过召开记者会的方式解释推进解禁集体自卫权的必要性。按照他的计划,将于6月通过内阁会议决议宣布行使集体自卫权,并年内完成《自卫队法》等相关法律的修改。
日本此举,是战后国策的逆转异化,必将对东北亚和整个亚太的地缘政治形势产生深远影响。5月16日的韩国《朝鲜日报》认为,日本可能变成发起战争的国家。该报亦担忧,此举“有引发东北亚军备竞赛的危险”。
安倍首相作为近年来摆脱“短命”宿命的政府领导人,他的历史观偏执、执着修宪及正常国家的企图,凸显其不同以往政府的战略筹划和野心。他家传的右翼背景及曾经的首相经历,恰逢美国重返亚洲战略。而中日钓鱼岛主权争议给安倍再任首相的对华强硬提供了契机。
所以,从安倍历史观到出口三原则再到解禁集体自卫权,安倍首相的试探性国策异化,其实是美国重返亚洲的战略再平衡主导下的结果。以解禁集体自卫权为例,安倍给出的理由就有相当的美国因素,如防御美国舰艇,保护运送日本国民的美国运输舰等。而这种理由,切中美国在亚太区域的新担忧,即面对中国崛起和拓展海疆利益的雄心,美国感到在亚太区域力不从心。因而,希望借助美日政治军事同盟的平台,让第三大经济强国的日本,帮助美国分担美国领导亚洲的压力。
在现实主义的亚洲再平衡战略面前,美国已经忘记了二战后美国在日本设计的和平宪法体制。安倍首相敏感地捕捉到美国战略调整的细微变化,从而使美日在应对中国方面达成了共识。
更重要的,安倍抓住了日本民众的心。不管中韩两国承认与否,安倍上台之后的战略布局,无论内政外交还是地缘政治,都迎合现实的日本民意。尤其是,安倍经济学在全球危机时代,让滞涨多年毫无生气的日本经济再现生机。虽然安倍经济学的刺激效应还待观察,但毕竟还是给日本民众打了一针兴奋剂。安倍解禁集体自卫权,除了搔到了美国战略的痒处,也点到了日本民众的心坎里。
首先,在日本民众心理,其实也存在着压抑了半个多世纪的正常国家梦。和平宪法修改禁止日本发起战争和拥有军队,日本防卫力量只能用于防御。中日关系恶化不仅挑起了安倍政府的反华战略,日本民族主义的主旋律也是反华。解禁集体自卫权,被日本上下自然理解为对抗中国威胁的有效手段。
其次,安倍以保护1800万海外日本人为理由解禁集体自卫权更能获得民意支持。更重要的是,由于修宪面临着复杂的程序难题,已经朝野严重反对,因而解禁自卫权也是其试探国内反应的一次政策性尝试。若阻力不大,则给安倍以后的修宪之路提供了方便。这是安倍修宪现行修改宪法解释的既定思路。
按照日经中文网说法,日行使集体自卫权要具备6条件:于日有重大关系的国家遭到攻击、相关事态有可能对日安全构成重大威胁、相关国家提出明确的支援要求和同意、在首相主导下在内阁会议上通过、事先或事后获得国会批准、行使自卫权经过第三国时须经第三国同意等等。
由此看出,上述条件不过是日本为消弭国际社会担忧和国内反对意见的障眼法。从安倍首相到这届政府,其国策思路中激荡的是日本希望获得拥有战争权的狂热企盼。
所以,东北亚局势充满了更多不确定因素,和平的日本正在变成危险分子。虽然安倍不满中韩两国称其为右翼军国主义分子--“如果想把我说成右翼军国主义者,那就随他们去说吧”。但安倍政府解禁集体自卫权的危险尝试,不由人不担心那个让亚洲邻国和美国及整个亚太地区陷入战争的“安倍外祖父岸信介时代的日本”又回来了。
东北亚国家没有理由不条件反射地担忧与恐惧。美国呢?(作者为察哈尔学会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