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风,转话风,当少引言,常立言,敢极言。
写文章讲话,当然是用自己的语言为好,自己的思考为妙,自己的风格为美。然而,从当前一些人的讲话和文章看,引言似乎成了他们的“拿手绝活”。要么大段引用古文古语,让人不知所云;要么以“上”为蓝本,套用领导讲话,鹦鹉学舌;要么长期使用“秀才”“师爷”撰的文,表面上是口若悬河,实际却是为别人“代言”。
适当的引文无可厚非。但文如其人、言为心声,引言太多,哪里还有自己的痕迹和影子?哪里还有自己的意志和力量?
古人云,人生有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诸多文人墨客、古圣先贤之所以被人常常记起,皆因他们是立言的楷模,为文的榜样。曹操大江东去、陶渊明率性自然、李白傲骨飘逸、苏轼豪放豁达、李清照深情婉约、辛弃疾壮怀激烈……如此“名片”,皆是他们立言的标志。
立言,就是说自己的话,讲贴心贴肺的话,讲别人听得懂的话,讲符合自己个性的话。就是别人一看,大概就知道是谁写的文、谁讲的话。立言不能长篇大论,苦涩难懂。不能成了“懒婆娘的裹脚布”,令人生厌。“是大家常讲家常”。譬如白居易,为使作品通俗易懂,写诗先念给老妪听,这才是真正的立言家。
简而概之,立言的标准:短、实、新。
对很多的人来讲,耐心学习,潜心钻研,诚心为文,立言并不难,难就难在能极言,敢极言。极言,就是指极准确、极深刻、极透彻之言。譬如,马克思曾论述的“资本家有100%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有200%的利润会藐视法律,有300%的利润便会践踏世间一切”。
极言,需有真水平、真功夫。民国教授刘文典讲《红楼梦》时开宗明义:“我讲《红楼梦》嘛,凡是别人说过的,我都不讲;凡是我讲的,别人都没说过。”极言,需有真性情、真品格。袁世凯称帝,梁启超撰文反对:“由此行之,就令全国四万万人中,三万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赞成,而梁某一人断不能赞成也。”无私无畏可见一斑。
散文家梁衡说得好:所谓“极”,就是极点,是思想的最深处,问题的最关键点。凡在历史上站得住的极言,都成了思想领域的里程碑,成了开启人们寻找真理的金钥匙,成了照亮人们勇敢前行的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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