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7日晚间，内蒙古赤峰市松山区联合调查组发布《关于网传“免费采捡白菜”事件调查处理情况的通报》。经调查核实，此事系网络平台用户发布免费采捡白菜不实信息、部分网民转载传播、记者未深入核实予以报道、部分群众受媒体误导采捡白菜、个别自媒体“失真发声”引发的。
看过调查组2000多字的详细通报，不由得让人感慨万千：生活有时远比戏剧更具戏剧性。
从通报事实来看，可谓一波三折，不是剧本胜似剧本：第一波，是首发视频者偶然路过，拍摄并发布了三名中老年人采捡白菜的视频，并指出了菜地具体位置。该视频随即被王某某、苏某某等部分网友转发；第二波，地方媒体不加核实就对此事进行了报道，放大误导效应；第三波则是种植户也加入“剧情”，夸大损失至“百万元”，引发自媒体二次创作。每一步的失真，都让真相越走越远。
纵观全过程，信息虚实交织，人性也多面显现。捡菜者未必皆怀恶意，种植户也并非纯粹无辜，传播者中既有凑热闹的，也有刻意煽风点火的。这场闹剧如一面镜子，照出在网络流量驱动下，部分人为博关注不惜扭曲事实、贩卖焦虑的现状。
目前，有关部门已依法依规分别对涉事媒体、主办单位和相关责任人追究有关责任，“免费白菜”事件暂告一段落。但是，对于“流量至上”的网络乱象的思考却不该就此结束。
互联网时代，流量俨然成了各方争夺的核心资源。作为衡量注意力的量化标尺，流量本身并无善恶之分，但是，当流量被奉为终极目标，就会陷入扭曲的流量迷思中，催生出种种畸形现象。比如，有的“卖惨专业户”虚构疾病、婚变、事故等情节带货；“伪正义使者”恶意解读政策，制造对立情绪；有的为了直播数据好看，雇佣“职业弹幕人”刷赞控评，以虚假好评误导消费者……他们不在乎真相，也不在乎后果。只要能让数据飙升、账号变现、广告进账，什么“是非”“道德”“底线”，统统都可以让位。
这种“流量至上”的思维蔓延，带来的危害不容小觑。于个体而言，可能助长“一夜爆红”的投机心态，扭曲价值判断；于产业而言，数据造假破坏公平竞争，诱发“劣币驱逐良币”的恶性循环；于社会而言，会破坏网络生态，导致虚假信息、低俗内容泛滥，削弱公众判断力，影响社会信任基础。此风不可长，毒流量必须清除！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必须让违规者付出代价，树立规则红线。而作为普通网民，我们也应保持清醒，拒绝成为流量的推手或猎物。唯有共同守护信息的真实与责任的边界，才能让网络空间清朗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