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作曲家,创作生涯始于上世纪80年代初期,几十年来创作了交响音画《北方森林》,大型交响套曲《长征》《我的祖国》,歌剧《映山红》《青春之歌》,舞剧《大梦敦煌》《野斑马》,舞蹈《千手观音》,歌曲《青藏高原》《相逢是首歌》等作品。
衡量一个时代的文艺成就最终要看作品。如果把作品视为一个系统工程,那么创作便是龙头,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我认为,一部优秀的音乐作品,需要兼具思想性、艺术性和可听性。
注重思想性,在作品立意上下功夫。写一部什么样的作品,是摆在首位的创作思考。为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歌剧《青春之歌》作曲时,我希望用歌声唱出那段被历史铭记的青春旋律。对这部作品来说,革命是青春的本质,浪漫是青春的底色。青春者充满理想,青春者无所畏惧。因此,我将“青春”作为本剧的音乐主题,覆盖全剧并涵盖所有主要人物。其中第一“青春主题”深邃厚重,主题的四音动机对人物、对青春、对信仰都具有重要意义。第二“青春主题”几乎全部用乐队间奏片段或以乐队与人声的复调交织手法来表现,这种彼此互动的叙述方式充满温情,使火热的青春展现浪漫气质。《青春之歌》全剧音乐织体几乎都处于“动态”之中,充满热情和激情,即便抒情的慢板也是如此,为的就是突出青春活力。
注重艺术性,在作品技术上下功夫。一部作品仅有好的主题是不够的,还需要通过艺术性来滋养它,技术手段是艺术性的重要支撑。例如歌剧《映山红》在展现中华民族气质的同时,并没有将音乐色调拘泥于某一种地域特性,而是兼收并蓄融合多种音乐风格。在音乐创作中除了秉承“守正创新”的板腔体(冬子妈核心唱段“灯火啊,你越拨越亮”),还大胆融合了交响性思维;序和曲一《送亲人》,把器乐和声乐交织在一起,具有强烈的悲壮感;独唱《你在家乡等我回来》以及大合唱《告别亲人》,通过调性关系的转换,呈现出兼具民族化与交响化的合力声场,情感深厚、大气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