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足球又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北京时间9月5日晚,国足开启世预赛亚洲区18强赛的征程,首场比赛便在客场以0比7惨败于日本,创造多项纪录:对日本最大比分失利;世预赛单场最多丢球;世预赛最大比分失利。
失利很惨烈,也引发了近乎全网的关注。一时间热搜榜单上全是国足,关于国足的段子、表情包漫天飞舞,无论懂不懂球,很多人都主动或被动地参与了围观。
因为分差太大,让很多技术分析都变得没有意义。就像前国脚范志毅所说:“从内心来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给中国队鼓劲。你说打防反,我们的点在哪?你说压出去,我们的优势在哪里?我都谈不上。”确实,实力差距如果过于明显,那么逐次分析显然已经价值不大了。
也正因为如此,网络上充满了很多情绪化的表达。如一种常见的言论:“踢这么差,解散了不好吗?”这句话当然没道理,但是仔细想想,又似乎确实存在某种逻辑——是啊,为什么足球就“过不去”了呢,“放手”不好吗?或者说至少人们可以降低对其的关注度,不再“受伤”了不行吗?
但就如那句调侃,“国足虐我千万遍,我待国足如初恋”,人们就是没法轻易拒绝足球。作为世界第一运动,世界最为商业化、市场化、覆盖范围广泛的运动,它本身已经不只是一个比赛那么简单。它像一种文化,也像一个三棱镜,在折射一个地方关于市场运作、竞技体育、民众素质乃至教育状况等等生态。因为参与的群体众多,运作得足够长久,足球的“门道”也开拓得足够复杂。它涵盖的范围如此宽泛,人们可以从各个角度去检视它,它的语境提供了足够广阔的言说空间。
这也是为什么人们没法拒绝足球,它的魅力不仅在于比赛好坏,更在于人们可以投射社会议题。就像赛后失利,人们可以总结很多失败的经验,从场上士气、战术搭配、球员选择到“为什么小孩子不愿踢球”“我们的少年联赛在哪里”云云,每一个好像说得都有点道理,每一个却又感觉不够全面。这就是足球的“魅力”,它永远让人保持思索。
从某个层面说,足球“过不去”正说明它没有捷径可走,既不能绕过去,也没法抄近道。足球像是一个明牌打的游戏,已经把规律摊在那了,就看你是否取用。
赛前,有媒体统计了两队球员身价:国足仅为615万欧元,而日本队达到了1.95亿欧元,是中国队的30倍。这是用数学就能算明白的,当然这背后还涉及一些更丰富的内涵,比如是否有留洋球员、是否建立了输送机制等。但也说明,必须进入同一个运作和评价体系,一切较量才可以谈起,数字本身就能显出它的分量。
在对国足的评论中,人们常见的一种话语就是“任重道远”。也确实如此,足球不是只有90分钟那么简单。人们心心念念足球,也是希望我们“走过去”,这个信念是对的。人们希望“走过去”的不仅是足球,而是一种现代体育及与之相匹配的社会机制和心态。足球是一个试纸,它不加掩饰地检视一切,从这个角度说,足球也有一种值得珍视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