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何时成了有钱人的专利?

2014年08月01日 07:02   来源:红网   张卫斌

  最近,苗炜撰文《为文艺青年一辩》(见7月29日人民网文史频道),文章认为,不知从何时起,文艺青年被妖魔化了。苗文描述了三种被妖魔化的情形:

  某辆开往尼泊尔边境的大巴上,某个女青年痴呆呆地望着窗外,她要去加德满都,口袋中没几个钱,到了加德满都不能坐飞机看珠峰也不能参加徒步,只能在便宜的旅社坐着。女青年说,我就是想去尼泊尔发呆。

  某个丽江酒吧或者大理客栈,某个女青年蹭吃蹭喝,已经欠了不少房钱,她痴呆呆地望着酒吧歌手,还想着和歌手打一炮。她穿着棉质长裙,长头发,扎成马尾辫子。

  某个男青年,怀揣着文艺理想,来到京城,进入某书店当起了售货员,工资很低,但书店是个理想主义的地方,男青年天天吃五块钱的盒饭,在地下室里写小说。当然,还可以改成流浪歌手版本,住在地下室里,天天写歌。总之,他们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还想着买一个有情怀的手机。

  苗先生的文章中,充满了对上述文艺青年的鄙视与不屑,并以自己身边的文艺青年作为事例,说明文艺青年应该是这样的:在精神生活上有更高一点儿要求,不喜欢肤浅的娱乐,他们不仅要过上安逸的日子,精神生活上还要丰富,能欣赏里尔克,能去欧洲玩玩,有这样的追求,自然花费不少,智商也肯定够使。

  苗炜先生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文艺青年”概念,很现实,与郭敬明的《小时代》系列宣传的价值观不谋而合。有钱的才可以是文艺的,此等观点实在不堪一击。

  其一,有钱没钱是个相对的概念。不知道苗先生身家几何?几百万,几千万,还是多少亿?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与福布斯财富排行榜上的那些人相比,苗先生一定是穷光蛋一枚。如此说来,苗先生还有什么资格对文艺青年说三道四?

  其二,人类文明的历史上,很多艺术家物质生活并不富有,有些甚至贫困潦倒。国内外不乏这样的事例。米开朗基罗穷得连吃饭都成问题,梵高生前也是捉襟见肘,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们成为艺术巨匠,留下了大量传世之作。如果按照苗炜先生的观点,这些艺术家显然是没资格爱文艺的。

  其三,将文艺与物质挂钩,本身不合逻辑,也俗不可耐。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不可能所有人都能挣大钱、住大房子、开豪车。按照苗先生的观点,文艺青年必须会挣钱。请问苗先生,那些在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大多数,是不是连看一场电影,甚至一本《三联生活周刊》《小说月报》的权力也要被剥夺?

  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像苗炜先生这样如此赤裸裸宣扬拜物教的。难怪《新周刊》曾发出感慨:“这是一个物质丰盛、诗意寡淡的时代,一个盛产亿万富翁、欠缺生活家的时代,一个‘有一种毒药叫成功’、而人人饮鸩止渴的时代,一个集体沉迷于高速工作、功利社交、名牌消费的时代。”

  所谓人各有志,正如一首歌唱到的那样: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不错,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然而,这并不代表没钱的人就连追求精神生活的权力也要被剥夺。苗炜先生的此等观点,有意无意的将人分成三六九等,对没钱的人充满了歧视和鄙视,这与我们这个社会所倡导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实在相去甚远。

  世界是苗先生这样的有钱人的,也是千千万万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人的。没有了千千万万的普通劳动者,苗炜先生恐怕连西北风也没得喝!

(责任编辑:年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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